第22章 我怎么会是东西
司漠虽然奉行武力，却并不是无脑莽夫，更不会觉得这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他一向是个奉行想要什么，便动手去争取，哪怕是不择手段。
可这捡便宜的事，他向来不屑，也不会做。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贪了个小便宜而吃大亏呢？
便是与裴娇娇的青梅竹马之情，也是他一早就存了心思接近，占着梁钰的功劳，让裴娇娇以为他是一片真心，情根深种。
只是没想到，裴家那个老东西，说什么宠女儿，结果却只舍得拿出裴家三分之一的封地来。
若不然，看在裴封地的份上，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舍弃了裴娇娇，用她去算计司澈。
如今百里跟他说可以做交易，他怎么都觉得是有预谋的，这里面说不得就有什么坑。
所以他拒绝了。
“臭道士，你觉得孤被你算计了一次。还会再上你的当么！”司漠一副我不是傻子，我懒得理你的模样，甩了甩根本不存在的袖子，扭头走了。
百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着急。
她嘴角微微勾起, 扭头慢悠悠的往国师府走。
走了一段路, 没见百里追上来的司漠，有些按捺不住心思了，转过头去追百里。
等追的稍微近了一些的时候，他躲起来鬼鬼祟祟的跟着, 想要看看百里究竟是哪里的骗子。
结果就看到她进了国师府……
“真是有趣！没想到各国供奉信仰的国师府里, 住的竟然是个死骗子。”
司漠看着百里消失的背影笑了起来：“说不定，这骗子还是个什么无恶不作的妖怪, 以怨恨做交易？呵, 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世人知道司澈和裴娇娇生的贱种, 进出自如的根本不是什么神灵府邸, 而是妖怪洞，那贱种是在与妖怪日夜为伴，会不会也将那贱种当成妖怪, 要一把火烧了他！
那场面，一定会很有意思。”
司漠几乎已经看到了司澈一家子的凄惨下场，笑的不行。
直到笑的魂体抽筋，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已经死了。
除了那个妖道,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他。
看不见他，还怎么把司澈裴氏生了个与妖怪为伍的贱种散播出去？
司漠不甘心的飘进了大凌皇宫，在宫里转悠了一晚上，连他父皇的妃子夜里洗了几次澡，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他。
如此过了几天，他感觉自己的魂体越来越虚弱，才终于不敢再浪了。
他飘到国师府，向百里妥协了。
“孤同意和你做交易！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同你做交易, 孤能得到什么, 又要付出什么？”司漠谨慎道。
百里瞥了他一眼, 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孤怎么会是东西，孤全家也不是……”司漠说到一半，感觉到哪里不对, 立马停住了嘴。
百里淡淡的哦了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看在你这份自知之明的份上，本尊就好心告诉你一下, 你们这么多年来，供奉的是什么好了。
左不过, 死人也泄露不出去秘密。”
就算泄露了也无所谓。
捅破天才好呢。
“本尊是万魔之始, 本尊生，天下间的魔生，本尊死，天下间的魔灭。”
“至于交易嘛……只要你付得起价格，天下也可颠覆，毁天灭地也无不可。”
“代价便是交易成功，你就要成为本尊的养料，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轮回之可能。”
“所以，你想好了要不要交易么？”
司漠：“……”突然就不是很想交易了呢。
没有轮回什么的，听着就不像什么好事。
可他这会儿魂体已经很虚弱了，尤其是刚刚还被百里打了一巴掌，更是又削弱了他三分魂体的力量。
“如果我不交易会怎样？”司漠想了想问。
“哦。”百里神色淡淡的：“也不会怎样，就是魂体破碎，最后成为我的养料。”
司漠：“……”所以，交易和不交易，是有什么区别么？
他是逃不了魂飞魄散的命了？
“好，我交易！”司漠咬了咬牙道：“我要大凌国灭，司澈众叛亲离不得好死，裴家灭门不得超生！
还有司白那个贱……啊……”
司漠贱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百里一巴掌打的失了音。
“大凌国灭，司澈众叛亲离，裴家灭门这些我答应了，旁的，你怕是没有命再继续换了。”百里目光冷凝，大有司漠敢再开口多说一个要求，就立马打死他的架势。
司漠：“……”喜怒无常的女人惹不起。
百里与司漠的交易拟定好，他便被安置在京郊的红叶林。
这红叶林，原本也不长红叶, 只是在大凌建朝前几年，突然一夜变红, 像是染了血一般。
听说每到夜里，还会传出凄厉的嘶吼，像人又像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人敢过来这里。
便是大凌建朝，将国都设在这附近，也依旧没什么人敢来红叶林。
直到司漠被丢进林中间的石碑里，他才知道为何这里的树会一夜变红，又为何没人敢来。
因为来了……那就出不去，全被做红叶树的养料了啊！
这林子，原是北汉皇室废帝，为了玩乐，在奸臣的蛊惑下，斩杀了北汉四十万精兵，皆是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
一夜间，血流成河，渗入地下，染红了这片树林。
四十万人的怨气，化为怨浮，盘桓于这片红叶林中，凡是活物，都会被他们蚕食成皑皑白骨。
司漠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被数百双眼睛盯着，盯得死死的。
若非那些怨浮，无法靠近石碑，他怕是早就被拆吃，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也就是这几年，百里每来一次，这里的怨浮就消失一点，司漠才敢从石碑里钻出来。
“司澈要以裴氏封地的生灵，炼制一批魂兵。”百里淡淡的说道：“你不是想要大凌国灭，裴家灭门么？
现在机会到了，不想亲自去看看？”
“真的只是让我去看看？”司漠嘴角掀起一抹痞笑：“该不会又是想骗我做饵吧？”
百里笑而不语。
但脸上的意思很明显。
就是要用你做饵料。
有意见么？
有意见也憋着！
上架了就知道了我究竟是有多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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