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怔怔出神。他有好多事情想不通。他知道那个老蒋肯定是不良人，但他绝对没料到王婆婆居然也是不良人！而且她是怎么知道那个白衣少年叫凤九霄的，又是怎么知道对方大宋皇城司副总指挥使的身份？自己怎么一点迅息都没得到？自己那个上级难道也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王婆婆看着一脸茫然的阿豪，笑了笑，“我的级别比你的上级还高一点，所以我接收的信息自然要比你多一点！”
阿豪闻言不禁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不同层级的信息获得的权限是不同的。既然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这就回京复命了！”一个撒出去的间谍突然回到京城，自然意味着他身份已经暴露！继续潜藏已经失去意义了！
但是他身份的暴露显得如此随意，等待他的自然是严厉的惩罚！
若说他是为了营救国主李煜而不得不暴露身份，或者其他情景下做出牺牲，这都说得过去，毕竟有所失便有所得。但他的暴露只是因为别人轻轻一问，他就直接承认了不良人的身份，如此随意，如何不受责罚？阿豪有苦说不出！他之所以暴露得这么随意，还不是没有把张哥等人当外人？原本他露出身份的用意是警告阿猛不要再多说话了，甚至可以假装刚才是开玩笑，收回刚才的话。因为如果兄弟几个反应快的话，随便几句话是能圆回去的。就算老蒋听到哥几个的对话又能怎么样？他们对别人屈打成招可以，对自己等人他们不得不顾忌一下！守城的将军是樊晓勇，据说早就是李煜的人！而不良人直接由李煜掌控，大水他就敢冲了龙王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可惜，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张哥一开始莫名其妙地就站在阿猛的那边炮轰自己，那个阿良更是没有良心，平时自己请他喝酒的次数比阿猛多得多，为什么他也帮阿猛说话，难道就因为大宋即将攻下南唐了？他们拼命的向阿猛卖好就是为了将来能在大宋王朝谋上一官半职？想不通，真特么的想不通！
王婆婆笑道：“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行动组啊？”这分明是在向阿豪示好！
“…….”阿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暴露了自己，我又何尝没暴露呢？哈哈！不就是暴露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你不能待了，还有别的去处嘛！天下之大，还没有你用武之地？可以加入我的行动组，执行新的任务嘛！”
“新的任务？跟踪凤九霄？”
“孺子可教也！”
阿豪苦笑道：“改换门庭，谈何容易？”不良人内部法度森严，岂能随便更改组别？这哪里由得自己做主？
“小伙子，事在人为！你看，这是国主给我的亲笔密函！跟踪凤九霄的重任全权由我负责！我可以相机行事，所有南唐王朝之内我可用之人皆可任我调度！如朕亲临！”她递过一封密函给阿豪看，阿豪只扫了一眼笔迹便敢确定这绝对是李煜的真迹!李煜当年为了避祸假装风流，别人到处留情，他不但留情还留字，搞得整个南唐到处是他的手迹！当然如今这些墨宝价值翻番了！昔年世子的书法，如今已经是“皇帝”的御体了！曾经他在一处不知名的山石上随意写了一个“静”字，如今那字已经被人刻在了巨石上，并涂了朱漆，当地父母官对外宣称此乃神石，可以给当地带来福运，以致周边百姓都慕名而来，非要摸一摸主这块仙石！最后仙石的下半截硬是被老百姓从灰色摸得又黑又亮！
王婆婆竟然能和李煜直接沟通，真是手眼通天啊！阿豪顿时对王婆婆产生了“高山仰止”的想法！
他万万没想到李煜竟然对王婆婆如此器重！
他心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自己的上级刚愎自用，似乎除了会粗暴的谩骂对待下属以外，还真没什么本事！武功不如自己高，眼光不如自己远，办法不如自己多，若不是他叔叔是大理寺卿，他算个毛啊？自己的晋升之路好多次都被他给破坏掉了！若不是自己也有了些许的失意，刚才又怎么会在哥几个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如今心很累，也很纠结，既想继续效忠李煜，但又总觉得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才纠结！
王婆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知他在犹豫不决，便笑道：“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阿豪一怔，“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王婆婆笑道：“春风不语，万事随心！这关系到一个姓陈的江湖前辈的传奇故事，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
阿豪看着被定格的阿猛，以及在旁边眼睛不停转动的阿亮，似乎痛下决心，沉声道：“他们既然和我划地绝交，我自然不会厚着脸皮粘着他们，我今天和他们割袍断义！”说着将轻甲内的布衣切掉一角，“阿猛，阿亮，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先不把我当兄弟的，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转头向王婆婆躬身抱拳道：“属下参见不良帅！”
王婆婆笑道：“好！”又添一员大将，她如何能不乐！她如今可是乐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这城门口熬了多年，她早就想换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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