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谁让你抱我的？”她娇嗔地说，手上用力，想要把他推开。
根本推不开。
“我不喜欢你这么抱着我。”她扭来扭去，让他抱得很不舒服。
“别别扭了，挺一会儿就好了。”他低声哄着说。
“什么叫挺一会儿？挺什么呀？”她也不知道想哪儿去了，先还满是娇嗔的脸，这会儿害羞加上气恼，变得通红。
他笑得抱不紧了，任由她挣扎开，木兰莺看他笑得东摇西晃的那个样子，脸上的羞窘消失，眉头皱着，嘴巴伤心地扁起来，很是难过地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挑明了，现在这样子，我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你变成我的——我的——那个之后，动手动脚的，根本没有先前可爱了。”
他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不像是生气，但也没了刚刚笑呵呵又是欣喜又是轻松的样子，就在木兰莺以为自己的话他总算听进去了，稍微能正经一会儿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用胳膊使劲儿地箍紧，嘴唇凑过来，轻声对她说：“你还真是欠教育呢。”
然后他就扎扎实实地吻了她。
吻得一边的粥锅散发出糊味，木兰莺才清醒过来，伸出手将粥锅端到一旁，滚烫的把手把她手烫出几条淡红的痕迹，她咝咝了两声，连忙把手伸到一边的凉水里，冰凉彻骨的山泉水让她滚烫的身体清凉了不少，她把手放在脸颊上，害羞地不肯转过头来，听见身后他走上来，低低的声音仿佛催眠一般地说：“以后我总是亲你，你就不会觉得我讨厌了。”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凉了一些的脸又有些热。
“你说呢？”
她摇了摇头，一贯清醒的脑子不知道是因为他离得太近，还是刚刚经历的初吻带来的冲击过大，什么都想不出来，她猛地将脸扎进面前的山泉水里，冰凉的泉水让她太阳穴一激灵，她在里面吐了几个水泡，试探着睁开眼睛，可惜眼前一片水雾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没等她抬起，头上一痛，她的那个他一点儿也不温柔地提着她的辫子，把她从水盆里薅了出来。
“干什么？”她吃痛地叫。
他全当没听见，拿了一条毛巾给她胡乱擦了擦，清凉泉水洗过的她肌肤晶莹剔透，仿若梅雪初绽般绝美清丽，让乔白鹭呆了一呆，他移开目光，把毛巾塞回她手里，转身向外走道：“我去上班。”
一边说，一边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木兰莺呆了一呆，连忙冲出去跟上，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他停住身子，却不肯转过来看她，她只好转到他面前，他抬头望天，她小声问：“生气了？”
“生什么气？”
“气我不好好说话，去洗脸？”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好好说话，扎在水盆子里想什么？”
“我想——我想—，我说话的时候你别望着天，你看着我呀？”
他不肯低头看她，还是望着上边。
她撅嘴看他举头望苍天，无奈地生了一会儿气，又发了半天呆，才忸怩地说：“我就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你抱我亲我，我没经历过这些，我有些浑身不得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里的羞窘散去，一抹哀伤涌上来，她放开拉着他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讨厌我碰你？”他总算低下头，很专注地看着她。
“当然不了，怎么可能呢？”她摇头说，似乎为了证明他刚刚猜的是错的，她轻轻抱住他，偎在他怀里，有些茫然地说：“我只想这样抱着，不喜欢那样抱着，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伸出手揽着她的肩头，没说话。
“你说为什么呢？”她抬起头看着乔白鹭问，就像两个人年少的时候她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时，所常常做的那样。
“你不是喜欢金庸吗？”他轻声说
她嗯了一声问：“喜欢他怎么了？”
“还记不记得你当年看到小龙女被尹志平□□了，甩掉书生气地说不看了？”
“对啊，真变态，他老人家的书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神雕侠侣》这本了，糟糕透顶。”
“然后你当初问我金庸为什么要这么干，我说我又不是金庸，我怎么知道，你还生气，说我故意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跟你解释——你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皱眉说：“你长篇大论的说金庸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小龙女不是这样被强行懂了□□的滋味，一辈子她都不会理解杨过的心意，始终都当他是小徒弟，自己是他师傅，天仙化人，人都不是的话，怎么能够懂得人类的爱情和欲望呢？”
她听了，立时就懂了，沉默着不语
“你以为我是你的哥哥，从来没有从我是你的男人这个角度来看我，所以看我现在猴急的样子，觉得又色情又猥琐，所以说你欠教育嘛，抬起头来再让我亲一会儿就好了。”
她嘤地一声，照着他胸口捶了一下，脸红着跑向屋子，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去上班吧，我不理你了。”
他笑呵呵地原地站着，看着没有阖上的屋门，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出来，自己转过身，向山下慢慢走，走出没有几步，她又从门内冲出来，步履轻盈，几下就跑到他身后，声音里傲气和娇气夹杂在一起，对他发作道：“你真的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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