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
精灵版绯红女巫？
林易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地望着莉娅的手指。
莉娅叹息一声，收回了那只右手，原本萦绕在指尖的黑红色气息也随之消散。
“就像刚刚你看到的，我的身体还是被以太粒子改变了，虽然以太粒子的侵蚀还没有深到影响外貌的程度，但我受其影响得到的力量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我，已经开始向黑暗精灵转化了……”
“这一点我早在去往卡玛泰姬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感，因此才会向你提出那样的请求……”
莉娅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膝坐上了沙发，目光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西尔凡军团关系重大，它的军团长决不能是一位黑暗精灵，就算只是疑似也不行，伊维里欧斯爷爷就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默认了我的选择，让我留了下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易回过神来，有些失笑地望向莉娅：“你不过是被无限宝石影响，获得了一些有的没的力量而已，这跟转化成黑暗精灵有什么关系？”
莉娅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的力量性质已经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
林易笑着说道：“让我猜猜，变得更强了？”
“……变得更糟了。”莉娅紧紧抿着嘴唇，摇头道，“我现在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木系魔法‘促进生长’都用不出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可以使用更强大的力量了？”
“意味着我已经不再是木之精灵了！”
莉娅忍不住杏眼圆睁，瞪了林易一眼。
这家伙明明看得出来自己对种族身份和种族血脉的重视，却偏偏一直拿获得了更强的力量说事，摆明了就是要惹怒自己。
林易眨巴两下眼睛，小声安慰道：“往好处想想，那可是无限宝石啊！”
“那又怎么样？”莉娅冷哼一声，杏眼带着余怒瞥着林易，“如果获得强大力量的代价是转入黑暗，那我宁愿不要这种力量！”
林易：“……”
古一表示有被冒犯到。
“所以呢？”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是待在复仇者联盟，等着托尼他们研究透了现实宝石，然后将自己的力量替换回去，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带着你精灵皇室血脉的高贵尊严从容赴死？”
林易双手枕在脑后倚靠在沙发，漆黑的眸子斜斜地瞥了她一眼。
“顺便一提，如果是后者的话，我现在就能帮你实现，而且保证尸身完好，毫无痛苦，如何？”
“……”
莉娅抿起嘴唇，沉默不语。
很显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林易忽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别傻了，你不会真的打算去死吧？我就纳了闷了，你一个不知道几千岁的老婆婆，怎么在世事上还没有我一个十八岁少年看的透彻……力量只是工具，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你真的变成了黑暗精灵那又怎样，我也没见你叫嚣着要吞噬九界，毁灭宇宙啊！”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被完全转化！”
莉娅杏目圆睁，脸色微红地怒视着林易：“还有，我才没有想着去死，木之精灵最喜生机，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林易撇了撇嘴：“瞧瞧，你不是还把自己当木之精灵吗？”
听到这句话，莉娅一下就泄了气，眼神黯淡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坚持的事情，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了，或许就……”
“那你最好多坚持一会，因为我现在正好需要那个木精灵莉娅的帮助！”
林易打断了莉娅的话语，然后在莉娅茫然的目光中站起身，将那个阿拉斯加的抱枕从她怀里拽了出来，然后又在她瞪大了眼睛的时候，从物品栏中取出两包蔬菜塞进了她的怀里。
“听我的，去把这些东西洗了，我们待会正好要吃一顿火锅，西摩还特意买了你最喜欢的松茸和乌冬面，等吃饱了就回房间睡觉，或者你想跟布奇多呆一会也没关系，刚好它今天心情不错，应该会愿意让你接触……”
“喵！”
旁边趴了许久的小黑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林易面色丝毫不变：“你看，布奇也是这么认为的。”
“……”
小黑猫翻了个白眼，小爪子抬到一半，又无力地放下。
算了，还是不反驳了，这种时候反驳显然没有什么用处……
莉娅扯了扯嘴角，抬头望了一眼林易如常的笑容，又低头望了一眼怀里散发着清新味道的蔬菜，心中一时间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再度抬起头时，原本站在面前的林易已经消失，转而出现在电视柜旁，从墙角的那个纸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鸳鸯锅。
“赶紧去吧！别等我架好了锅，你还没有洗干净菜。”林易背对着莉娅摆了摆手。
“……好吧。”
莉娅抿了抿唇，目光莫名地望了一眼林易的背影，旋即提着两包蔬菜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走没两步，莉娅又回过头来。
“顺便一提，我今年才九百岁，换算到米德加尔特的时间观念也不过二十多，绝对不是你所谓的什么老婆婆，给我记清楚了！”
认真地解释完后，莉娅转过身，神色相当坦然地走向厨房。
没毛病，二十九岁也是二十多，她的话没有任何逻辑上的漏洞，即便是伊维里欧斯和至尊法师在这里也挑不出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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