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连靳西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说情话吧。
而这时候的池清泽，又在掏心窝子地感动了。他从鼻腔中“嗯”了一声，轻轻的，小小的。
“作为男朋友，你也是很美好的。”
在过往的二十六年当中……假如算上池清泽在地球上漂流的那几亿万年，在这漫长的时光当中，这还是池清泽人生头一次说这么露骨肉麻的情话。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怕说的太隐晦了，靳西尧这个恋爱知识为零的呆子听不懂。
算起来，这也是池清泽头一次对靳西尧说情话。他以为自己会等来靳西尧的满腔感动，可空气中寂静了半晌，他听到靳西尧有些愣又有些不解的声音，“……男朋友是什么？”
“……”哦，忘了，这不仅是个恋爱知识为零的呆子，还是个与第五次文明有着巨大鸿沟的新时代人类！
池清泽想了想，解释道：“所谓男朋友，其实就是爱人，也可以被称之为恋人。总而言之，就是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人，我们两个互相是对方的男朋友。”
靳西尧对此相当地不解，“你们那里的人真是麻烦，同样一件事情为什么要起这么多名字？这是对于脑资源的浪费，人的大脑应该拿去记很多更重要的事情。”
他没敢说出口的是——尤其你们第五次文明的人，脑容量本来就小，现在还被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占用了。
对于靳西尧的疑问，池清泽并没有回答，而是某人伸出手掰过他的脸，借着窗外绚烂的荧光，一点一点蹭着挪了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了深深一个吻。
这一次的吻，比从前都要长，都要深，靳西尧甚至能品出绵长的酒香。
就在他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池清泽却突然松开了他，后撤了。
怀抱猛然间空了下来，脸庞边萦绕的热气也瞬间消散了，靳西尧莫名还有些失落。
他听到池清泽的声音，“在我们那里，这叫做晚安吻，顾名思义就是说爱侣在睡前接吻，祝愿对方有个好梦。相对来说还有早安吻，或许有些人还愿意来个午安吻吧……其实在我们那里，爱侣之间只要情之所至，随时都可以接吻。”
就在靳西尧默默羡慕感慨的时候，池清泽又继续道：“不过刚才听了你的话，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其实接吻也没有什么必要，一次两次就可以了，三次四次稍稍有些嫌多，再朝上那就变成麻烦了。”
这话就宛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来，让靳西尧不禁愣在当场。池清泽却还嫌不够，默默又加了把劲儿。
“每次接吻都脸红心跳，搞不好还要出点汗，身体里的激素也在变化，就是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说的对，我们以后还是节省些体力，用来做更重要的事情吧……例如科研什么的？”
靳西尧沉默了很久，假装没听到池清泽刚才说的话，摸了摸嘴唇，回味刚才的吻，“这个就叫做晚安吻吗？你们第五次文明的人还真是很……浪漫，是这个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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