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的目光还停留在池清泽记忆里的画面上，他的目光落在了蔚蓝壮阔的海洋上，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海洋一片蔚蓝，其中有翻腾的浪花，击打出白色的水花，一眼望过去，都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浪花远远奔涌过来，001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以为浪花要打到自己身上。
就是后退的这一步，将靳西尧的神智又唤了回来，那原本呼之欲出的东西，又与靳西尧失之交臂。
靳西尧看着001的动作，忽然有些紧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001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那壮阔的蓝色海洋上，心绪似乎也随着海浪有些微微的起伏。
他察觉到了靳西尧的注视，才扬手把这个画面划了过去。
但那蔚蓝一片已经映在了他的脑海当中，或许，暗夜时候躺在床上，还能回味一下——
001或许已经对这样的蓝色大海产生了向往，可是他自己能不能意识到，以及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件事，那就另说了。
001的目光落在了池清泽沉睡的面容上，他刚才检查过了原始人的身体，又探测过了原始人的脑内部，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或许，这个原始人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001在池清泽的后脑勺上一拍，“结束了，你可以醒来了。”
仿佛001又将池清泽体内的药剂悉数抽走似的，池清泽顿时就醒了过来。
而001盯着池清泽，陷入了犹豫——那大概就是从前的世界吧？挺好的，能在那里生活的人挺幸运。
可是001还是无法确定，池清泽的精神攻击……或者说是精神解放，对地球到底会不会产生危害。
在001还在犹豫的时候，池清泽缓缓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迎着对方凝视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靳西尧，靳西尧在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他求救的目光，开口道：“怎么样了？”
001转回过身体，“假如，我还是选择将原始人流放，你也还是执意要和他一起吗？”
一听见这句话，池清泽的一颗心凉了半截，就差脱口而出一句“老顽固”了！
靳西尧的神情绷得很紧，有一种近乎虔诚庄重的仪式感，“是的，我还是同样的决定。”
“为什么？”
相似的问题，靳西尧已经回答过了一遍——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并没有留恋，但对池清泽却有不舍。
可是在这一瞬间，靳西尧似乎又有了新的答案，他还未经过大脑似乎，就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他。”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连带着靳西尧自己，也有些怔然。
靳西尧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底气，他连爱究竟是什么都没有搞明白，就大言不惭地说爱。
但是话一说出口，他又隐隐觉得，好像就是这样的，自己是对的。
迷雾被层层剥开，露出了正确答案的模样，而那答案最原本的样子，就该是靳西尧说的那样——他已经爱上了池清泽了。
或许，靳西尧当初做的梦中早已提示过了答案——当靳西尧希望自己可以爱上池清泽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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