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曾祢虎彻忍不住嗤笑出声了。
“抱歉....不过,宗三,你是把信长公和现在的主人混淆了吗?真是....嘛,很有趣。”抱着本体的长曾祢虎彻摇了摇头,站起身。“好象过去很久了,我去看看现在的主人,失陪了。”
打刀高大的背影就这样干脆地隐没在树影中间。
一期一振拉着因为震惊连哭都忘了的平野藤四郎,也站起身来:“宗三殿,看来你对信长公,对现在的主人,都过分在意了。我们作为刀剑存在那么久了,有些事情还是看开些好。来吧,平野,趁着主人还没有返回,我带你去洗把脸。你可不希望主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篝火边再次安静下来。宗三左文字僵了很久,才仿佛被解除了定身似的,缓缓支支起了身体。
小夜左文字已经重新坐了回去。宗三左文字看着弟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掰了几根干树枝往火堆里填去。
沉默不知蔓延了多久。
“小夜....二哥这样的话,很难看吧....说了这样的话。”宗三左文字哽了一下,强迫自己说下去。
“我....最近总是做梦,一闭上眼,就是火....还有魔王....但是,魔王总会变成现在这位大人的样子....很可笑吧,醒来后我也觉得十分的可笑,毕竟这位大人....是比魔王更加可怕的存在啊!”
宗三左文字用尽全部力气说出的这些话,出口后仿佛有一些轻松,像吐出了什么尖刺嶙嶙的东西,在喉口留下带着血气的痛楚,但胸口里就变得轻松了。
他看向弟弟,想要寻找一些共鸣一般,眼中的泪光似是因为欢欣。
然后,他发现,小夜左文字看着的并不是自己。
那是他身后的左侧方,是....那个人,说要去清洗的方向。
重新响起的脚步声,这才传入宗三左文字耳中。
宗三左文字宁愿此刻以后,再没有能够扭转脖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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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须贺虎彻为审神者脱下鞋子之后就退开了。三位付丧神在树丛后面坐成一排,没有任何交谈。
膝丸抓着自己的本体,髭切的本体平放膝头,蜂须贺虎彻双手端正地覆在腿面上。
刀剑付丧神的五感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河里的水声虽然都是水声,但在在场的三振刀剑耳中,却能清楚地分出不同来,就连侦察值最低的膝丸都不例外。
膝丸觉得,他想找只土蜘蛛斩一斩了....非常想。
绿发付丧神看了看另两位。那两个一脸平静....蜂须贺虎彻一副闭目入定的样子也就算了,可....兄长他....在同样闭着眼的同时,嘴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可怕。
什么样的刀剑,会在等待主人沐浴完毕的时候,像这样地笑起来?
膝丸不想想象。
不知道在这无声的煎熬中过了多久,那道水声渐渐平静下去。
而后是轻微的簌簌声,很快簌簌声也顿住了,又片刻,是拉扯着什么走近的脚步声。
三位刀剑付丧神不约而同站起身,看到了一手提着湿漉漉的袈裟和蜂须贺虎彻、一手拖着长长的腰带还拢着衣襟的审神者。
审神者身上原本那套衣服已经从上到下不知道丢去了哪儿,现在穿着的是带有金红两色花纹的黑底和服。
蒙眼的黑纱带大概也一起丢掉了。审神者阖着眼时睫毛轻颤,没有了遮挡物的脸上,苦恼的神色异常明晰,瞧起来更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了。
被付丧神注意到,审神者有些开心地重新翘起嘴角。下一刻,松松垮垮套着足袋的脚一滑——
审神者当然不会在自己的刀剑付丧神面前摔一嘴泥。他甚至没有踉跄一下,马上就站稳了。
只是,有一只木屐没能跟上,孤零零躺在原地。
付丧神们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流露,就见审神者回头看了那只木屐一眼,就用光着的那只脚将它挑飞,高高地坠入河流之中。另一只自然也没被冷落,转眼也被一脚踹了下去。
踩着雪白的足袋,审神者保持着轻松的表情,继续走了过来。
只有三振刀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将笑容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
蜂须贺虎彻马上抬脚迎了上去。
这个时空还是三月时节,夜里的空气还很凉,初初冒头的草叶上带着湿意。
虽然审神者刚刚还在冷水里游了个痛快,但蜂须贺虎彻还是认为这点凉意会危害审神者的健康。他走过去拿过袈裟,找了一块没沾到水的地方让审神者站上去。
“不错的衣服呢,不过回去就要睡下了,这条腰带就先不系了吧?“蜂须贺虎彻说着,审神者显然只有更愿意省事的,张开手让蜂须贺虎彻找到衣服里面的系带简单系上。
而蜂须贺虎彻这下也发现了,审神者在身上这件黑底和服里面只穿了一件长襦袢——加上足袋就算是三件吧....
蜂须贺虎彻镇定地注意了一下,审神者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了。
付丧神快手快脚地系好了绑带,又为审神者将下摆理整齐。
就在这时候,长曾祢虎彻找了过来。
没有穿鞋的审神者站在袈裟上,低头“看”着为自己整理衣服的蜂须贺虎彻,旁边的源氏则在看着审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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