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叶冼去了白山深处的祖地,手中的剑又在蠢蠢欲动。
“重修坟冢,立碑纪念,从今往后,每年行祭拜,不得有误。倘若发现不周之处,我便是冒着受天罚的罪,也要教你们学会做苍狼。”
苍狼长老发了重誓,明了死志。而小狼王则委委屈屈道,“那坟还是那日被他自己刨开的。”
就被狠狠敲了脑袋。
叶冼留在白山中,直至老战友夫妇的坟墓修好后,才去行祭拜之事。
“大君巫川,君妃提兰。”叶冼道,“生前之事,少却照拂,身后之事,事必躬亲。”
“巫延与你们很像,他不要那金纹了。”
“你们看见了吗?”
静默良久,长风忽至,白山黑水,皆有回声。
112
睫上沾了第一片雪花时,巫延听到风中有人在唱歌。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好听。”岑谕道,“这是乎叶城的一名仙君下凡历劫时所作,却不想何时传到了北方。”
巫延记了调子,远远看见叶冼的影子时,便唱了起来。
他嗓音清越带一缕喑哑,吟着古调格外好听。
叶冼站在茫茫长草中,风送残阳,云卷霞浪。
“叶冼。”巫延向他走去,湛湛停在他面前,“我与你结发。”
雪落无声。
113
叶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结发可不是这样用的。”
“嗯。”巫延此时已与他一般高了,直直地凝视着他的眼,道,“我与你结发。”
“草原长天为证,白山黑水为证,大君君妃为证。”
“我,巫延,愿与叶冼,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叶冼觉得自己陷在那双金瞳中了,一腔悲怆本无处安放,此刻却悄然化作渗了蜜的细流,一点点浸润饱胀难捱的胸膛。
“我,叶冼,愿与巫延,休戚相与,死生相共。”
岑谕远远怪叫一声,撒开蹄子跑了。
114
巫延呆了一瞬,微微晃了晃,忽然垂头捂住了眼,“叶冼,我能看见了。”
“……恭喜。”
“叶冼。”巫延又呆了一会儿,索性闭了眼道,“我能抱你了。”
“不能。”
“……叶冼。”
“……”
“叶冼,亲我。”
“……”
“我亲你了。”
那日被狼崽子压在草丛里好一顿啃。叶冼逐渐被吻得迷糊,又被那如血夕照晃得晕眩,便索性闭了眼去,只想还好岑谕那厮跑得快,不然又要少只角了。
115
叶冼鼻翼间都是巫延炽烈低哑的喘息。
狼崽子铁了心要亲他,撬开他双唇就去舔他舌头。叶冼略略有些慌乱地蜷起舌尖,就被另一条炙热的舌头挟裹住,一寸寸摩擦起来。
巫延整个儿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如同舔水般一下下在他嘴里舐着。叶冼舌根发麻,只闻迫开的唇中水声充盈,很快便觉喉咙满了,轻呜一声,就被含住唇瓣吮了起来。
两个交换了几回津液,叶冼呼吸已明显不稳。他眉尖微蹙,只道有个东西抵着自己下腹磨蹭不休,伸手便去推人。
巫延被推了几下,忽然顺着叶冼支起的手臂伸到他腋下,将人牢牢一裹,一道沿着草坡滚了下去。
叶冼一时懵了,睁眼去看时发觉此处正是个阴坡。他直起腰,见远处草浪将那点斑斓余晖起伏到了天际,而对已然昏黑的大地来说,此刻便算得入夜时分。
他才动了一下,腰就被双爪子按住。看着身下那双幽幽闪烁的金瞳,叶冼忽然有些慌了。
喜欢玄都记请大家收藏:(www.hetu.tw)玄都记河图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