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就馆长，为什么前面还要加个‘小’？”
池芫一上任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指挥着老馆长和小犬他们将伤号都带走，而她和沈昭慕坐在一张桌子的对立面，开始正式第一次平起平坐的商谈。
听出她话里的不满，沈昭慕也不改口，“等你再老点，我会改口的。小馆长，说吧，要出多少妖，来经营我的新拳馆？”
这货还真是脸皮厚，金老板才进去，他就以“我的新拳馆”称呼对方的产业了。
不过她要的就是沈昭慕将拳王馆吞下，最好是牢牢地吃下不吐出来。
这样，她才能让黑市，至少目前情况下，被摁倒起不来。
“你想要多少？”
池芫像模像样地端起小犬倒给她的牛奶，像品茶一样地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这套动作做下来……
沈昭慕忽然就乐不可支地捧腹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越发觉得自己是在陪小孩玩过家家了？
池芫脸一黑，重重地咳嗽一声，“沈总，严肃点，我们在谈正事。”
她板起脸，沈昭慕便正色了几分，只是看着她这故作严肃的模样，唇角还是不可遏止地牵了牵。
清了清嗓子，他才轻描淡写地道，“自然越多越好，要个高长得亮眼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能打，不会砸了我的招牌。”
池芫：“……”你当咱这是选演员呢，这么多屁要求。
她噎了下，然后才缓缓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要求了。
“这好说，我们妖怪普遍要比你们人类好看得多。”
习惯性的一捧一踩，但在沈昭慕这却是达不到气人的作用。
他反而挑了下眉梢，“那倒也是，人类里，我这样的真不多。”
一旁的小犬和小黑听了，两脸大雾：他们这是在干吗？
“嗯，你这长相，在妖界也是排得上号的。”池芫小幅度地点头，大有当了馆长后强行稳重老成的架势。
沈昭慕不知为何，愣是被这句给取悦到了。
好吧，算她这只小猫妖眼光好。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0，他真的有病，这好感度我是一点都摸不透了。
池芫：谁说不是。
她愿封他为沈奸商最善变的碎片片。
“说吧，怎么谈，我这边不缺钱，不过有言在先——你要约束他们的行为，别暴露了身份，要不然，楚公馆那帮老顽固闹起来，我可没闲工夫护你。”
“护我？”池芫唇角扬了扬，漂亮的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沈总放心，我定下的规矩，他们只能遵从。至于价钱，就当他们是去打工的，给他们发工资。
至于妖馆这边……我只要一样东西，你武器的售出清单。”
好一个“只要”，沈昭慕嘴角笑意微微一落，他眯着眼打量眼前被他当做小孩看待的少女，半晌才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成。”
反正只是个清单，又不是问他索要制造特殊武器的核心技术。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倒不是小孩过家家的玩闹，而是真的想做好馆长，带着这些妖怪同人类争夺生存地盘。
“你就不怕我害你？”
池芫看着忽然这么爽快的沈昭慕，不禁试探地问道。
“害我？”沈昭慕摊手，面上是一如既往欠打的狂妄，“恕我直言，你就算将外边闹得天翻地覆，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手上掌握着于妖而言绝对致命的武器，只有他放过他们的份儿，还没有他们来找他麻烦的份儿。
池芫黑线：他真的好欠打。
面上却展颜，伸手，“那就，合作愉快。我真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是敌人。”
她末了的那句，带了点感慨的意味。
不难听出，她于公于私都是真心这般希望的。
沈昭慕挑眉，也站起来，与她握手，手捏了捏她的指尖，“那你最好别挑衅我，毕竟，与我为敌的，下场都不太好。”
池芫：“……”
一时没忍住，她干笑了声，然后手用了点劲儿，捏得沈昭慕指骨作响，立时变了脸。
沈昭慕痛得脸色一变，忙甩开了她的手。
揉着手指骨，他瞪了眼池芫，“小馆长，你脾气太大了。”
“你惯出来的。”
池芫冲他弯弯眼笑，气死人不偿命地说。
沈昭慕一噎：“……”
那倒是，不过他惯出来的脾气，为什么要针对到他自己身上。
“慢走不送了，沈总。”
池芫先一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示意沈昭慕可以离开了。
“不问我要合同？”
只有他坑人了，对方才急着赶人，这回他可算是难得伸出了不存在的橄榄枝，怎么这妮子还赶他？
池芫耸耸肩，“你派人送来就行。合作的基础就是互相信任，我相信沈总。”
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有和他合作的这么认真地说相信他。
沈昭慕嘴角的笑加深，“成。”
就冲她这话，他也考虑多给点。
反正他不差钱。
上车后，助理明显察觉到老板心情又好起来，便大着胆子问了句，“老板，我们真的要和妖馆合作吗？金老板那边万一出来了……”
他这个“万一”还是保守说法，就金老板那势力，搞不好会金蝉脱壳。
“那就让他出不来好了。”
沈昭慕眯了下眼，微微扬了下下巴，语气森然地道。
既然得罪了，那就不妨将人往死里整，要不然金老板出来，这就是给自己埋的雷。
助理一怔，然后才点头，严肃地回道，“明白了。”
那就要多给警方提供点证据了，不管是哪方面的……总之不能叫对方轻易出来。
沈昭慕往后靠了靠，“拳王馆换下装修，名字也改了吧。”
用金老板取的名字，多晦气。
“好的，那改成什么？”
“第一拳馆吧。”
“……”
好的，熟悉的沈氏中二病取名法。
“对了，陈氏那边，给个合作出去，免得人说我沈昭慕抠。”
“……”助理嘴角抽了抽，“好的。”
心想：您难道有不抠的时候吗？
这忽然的转性，还叫人挺不适应的。
就在助理感慨自家老板也有良心了的时候，忽然又听自家老板道——
“作为回馈，他该用他的势力给我敲打下金老板的‘朋友’吧。你说呢？”
“……”
他说，小陈总真的是倒血霉了。
（蛇精病：只对老婆让利，其余人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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